往。

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。

【山林】

逃学一个多月被抓。

陈杉23 X 陈霖17,亲兄弟言川言戒,慎入🙈。

一发完,全文4000左右(也许大概可能有后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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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        四月里的雨天,轻风吹过树梢,润雨中带着扬扬洒洒的海棠花瓣,轻轻洒满A市的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原本该是游玩赏花的季节。

       可电脑前的这个人不知道多久没见过太阳了。

       晚上十点,彩虹网吧23号机,想着时间差不多了,陈霖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陈霖是单亲家庭,妈妈也只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,十几年来一直是奶奶和母亲两人,把他们哥俩拉扯大。

      不分昼夜的盯着电脑,近视是必然的,这时正有个人向陈霖这个方向走来,仅是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,直到那人走近....

       他怎么回来了!我不会看错了吧!我的天,对视了!

       那人两三步走到陈霖的面前,陈霖才迟疑地叫了声 “ 哥 ” ,后知后觉的把桌子上吃完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,和两三个嚼完的宾.郎推进垃圾桶。

       “ 你是不打算好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霖被盯的发怵,最终是陈杉带着厌倦移开目光,转身离开网吧,看似冷静地回家,家里还有奶奶在等着他们哥俩。



  2

       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到网吧,晚上十点准时回家,就像上学一样,网吧老板也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   陈杉今天刚从B市回来,今年是他工作的第二年,想着好久没回来了,问了奶奶陈霖晚自习的时间,准备跟陈霖的班主任请个假,接上弟弟和奶奶一块儿吃顿饭。

       可见了班主任,班主任却一脸疑惑——“ 陈霖他不是在A市第二医院吗?”

       陈深一时竟有些懵了,反应过来胡诌个理由暂时搪塞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接着他在周围的网吧一家一家地找,他沉着脸色进去,黑着脸色出来,小城的网吧里有人对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投来异样的目光,但大多数都沉迷在自己的世界,所幸两个多小时就找到了人,正好快十点。

       便有了开头那幕。


3

        陈杉回到家,跟奶奶说一一学校的门卫不让进,正巧路上遇到了同学就聊得久了点,让奶奶先休息,自己一个人等着陈霖放学就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只隔了五六分钟的时间陈霖就到家了,他手心里还在冒着冷汗,心脏怦怦地要跳出皮/肉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的陈杉,见他回来了,关了电视就回自己房间,似乎一句话就不想与他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霖僵在原地,看着沙发愣神,他这一学期压根没在学校待几天,高一那回儿母亲恍然离世,哥哥忙完丧事就匆匆忙忙赶回B市,两年了,已经过了很长时间,似乎还只是一瞬间,他就没了儞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应该没有什么病是毫无征兆的,只是陈妈妈想利利落落的离开吧。如果她病了住院了,她会害怕,怕这个家都会被她一个人拖垮。

       她或者是无私的,没人知道她忍受了多久的病痛。

       她或许也是是自私的,她没给家人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她走后,涉及她的话题成了家里的禁忌,身边的人也在刻意的避免。


4

       手机突然响了一声,吓得还在望着沙发愣神的陈霖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“ 陈霖,你还打算上学吧?” 陈深发来的微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 哥,对不起,我错了。我以后一定好好上学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陈霖涨红着脸,也许是害怕,也许是无措,尤其当陈深在网吧问他的时候,他心里一个劲的摇头,而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不想学习,他是不想到学校去,他们明明该很相仿的,为什么为什么?为什么他的家庭那么不堪?他那么不幸?

        他害怕看到同学的眼睛,开始只是几个人,可后来他渐渐能从每个人眼晴里都能看到怜悯、同情。即使是旁人关心的询问在他那都是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   他变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陈杉没再回他微信。


5

       早上五点多,陈霖穿好衣服,然后进卫生间,掬了一捧又一捧的凉水扬在脸上,还是打散不了困意,强打着精神去吃早饭。

        早饭是陈杉做的,此时陈杉跟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:

       “ 奶奶,我一会儿送霖霖去上学吧。顺道回老家看看梁伯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 对!去看看你梁伯,上回也没来及去谢谢人家。” 陈奶奶接着说: “ 还有早点回来,帮奶奶包饺子!你们哥俩小时候可爱吃饺子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 行,我让霖霖跟老师请下假,不上晚自习了,一起回来吃饺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出了家门,陈杉并没有送陈霖去学校,而是一起去了老家,顺道买了些生活实用品,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,尽量都带了些过去,还有在B市买的衣服,去看望了梁伯。

        走进村,陈杉也不禁感慨,近年来,村子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完梁伯,陈杉带着陈霖回到自家的老房子。以前院子里养了许多鸽子,门前还拴了两只狗,如今只剩一片荒凉,经雨水这么一浇,石缝里的种子纷纷冒出头,又添了几分荒凉。

       “ 去院子中间跪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,阳光并不毒辣,但也十分明亮,空气湿漉漉的,家后的一棵洋槐树刚刚攒出一串串的花苞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霖几乎没什么迟疑,迈开步子就往院子中间去,可没走几步,陈杉一脚踢在他的膝弯,膝盖咣的一下砸在地面上。

 

      看着他如今已经快一米八的个子,陈杉心里莫名的来气,年岁见长脑子没长,气一来,一脚就踹了上去,踹了两三下才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在气头上就没什么准头,有一脚踹在了腰上,地上的人痛呼了一声,护着腰不敢出声,侧着身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撑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 往院子中间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陈霖从地上爬起来,刚准备迈步,陈杉的手臂就压在陈霖的肩上,用脚尖点了点他的小腿,“ 跪着去。”


6

        院子里的地面当时是陈妈用瓦片铺的,应该是当时盖房子铺房顶的时候剩的,中间大概有一指的缝隙,那些野草便夹在中间,准备趁着雨季疯长。

       陈霖低着头,看着那些有些年代的瓦片,恍惚中意识到上回从这个高度看这些瓦片,还是小的时候了,心理说不出来的滋味,这顿打他是很服气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属实混账的不像话!

       陈杉不知道他的小心思,也不想知道。等他膝行到了中间,陈杉就坐在堂屋的石阶上,好像在看他,也好像在看他身后的地方——以前鸽子栖息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很久,陈杉叹了口气,也打定了脑袋里的主意。出门在家后折了几枝粗壮的滕•条,剥了皮,到车里拿了半瓶矿泉水冲洗一下,甩干上面的水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霖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滕•条的破风声。不禁打颤,更加绷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 跟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陈霖刚撑起一条腿,倏然想起刚刚膝行的经历,连忙抬头去看陈杉,见他也没什么反应,才站起身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堂屋已经空荡荡的了,只剩下一张桌子,还有那个涂着红漆的长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 没..没有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 行,一会可别让我听见你鬼哭狼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霖手肘帖在桌子上,身体前倾,微微撅着皮股。

        藤条破风而下,虽然隔着两层布料,但也经不起一阵阵钝疼的累加,陈霖不一会就左/扭右/扭,嘴里闷哼着,好像是要哭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又是几十下砸上去, 陈杉仍觉得不够,让他把(衣库)子 (衣退)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直起身,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肉挤在一起,像是整个屁股都肿了一般。解开(衣库)带往下褪,他本想就停大(月退)根,奈何裤子不争气,一下子就滑到了脚踝。两条腿就这样光• 溜溜的暴露在空气里,虽然大门已经锁了,但堂屋正对着院子,这时院子又刚落了几只来找吃食的麻雀。

        滕条抽在肉上的声音更加响亮,从上到下,再从下到上,来回把大腿也抽了个遍。

         咻pa!

        麻雀受了惊,抖起翅膀飞走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 陈杉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再回在那两坨肉上,藤条应声而断。撑在桌上的人痛呼一声,摔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 再脱!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霖嘴上呜呜的哼唧,手上还是一点点把底(衣库)往下扯。露出红肿的癖股,上面赫然是一条条冒血的伤痕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杉又换了一根拿在手里,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六个宾•郎,全甩在面前的桌子上,接着托起陈霖的下巴,说:   “ 嚼完我们就结束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 我不嚼了哥!哥!我再也不嚼了...” 陈霖别过头,不去看那罪恶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滕条噼里啪啦的甩下来,每一下都是火燎似的疼,每一下都是十成十的力,瞬时间血迹纵横。

        pa的一声藤条又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陈杉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拨开,塞进陈霖的嘴里,刚塞进去陈霖就慌忙的吐了出来, “ 不...我再也不嚼了!啊!我不敢了哥!”

       陈杉并没有放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陈霖手伸到后面却不敢挡,就紧紧捏着哥哥裤子上的一小块布料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,那一小块布料被汗液浸湿,最后一根滕条也应声而断。  

       连着大腿,如身后一般,满是鲜红的血珠,陈霖倒在一边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  “ 别哭了!”

       地上的人立刻闭上嘴,可是这哪里是说停就停的事儿,一个哭嗝接着一个,陈杉等他缓了一会,捏着他的下巴,逼迫他看着自己,自己也在看着那张涕泗横流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 陈霖,你对得起谁?”

       “ 哥...对不起...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杉一个巴掌儞掴过去,“  我?”

      “ 你对不起的不是我,是咱妈。”

      “ 你还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来的?是谁宁愿...不治病攒下来的钱?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陈杉等他收拾好,带着他去了看看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兴许是这两年走出县城,在B市看到了更多幸运的人,回来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 陈杉坐在坟头哽咽着说了很多,陈霖则跪在旁边听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离走时,陈杉说: “ 回头我就跟奶奶说,下半学期你改住校,让奶奶不用天天跟着你早起晚睡,奶奶年纪大了,正好回来跟梁伯一起互相有个照应,退了这个房子,也能节省一部分开销,等你高考结束,再把他们都接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 下半学期报个机构突袭一下试试,按学校里的进度你怕是赶不上了。先带你去办离校手续,下半学期去我那边住。”




回忆.....

        陈霖上小学的时候,县城的小学每学年也不怎么分班,他就注意到班里有个女同学每学期总是能从学校领到钱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霖就在想:我要是也能领到钱一定开心坏了,怎么会像她?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有一次,他问这个坐在他前桌的女同学,“ 你怎么不开心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女孩捏着照片的手更加紧了紧,这张皱黄的小卡片也有些要从中间裂开一般,眼泪砸在那个位置,卡片一下不那么紧绷了,她松了手上的力气,说:“ 这是我爸爸,他牺牲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天他问哥哥 ,爸爸长什么样子啊,为什么家里一张照片都没有呢?

       “ 因为妈妈说,不能脏了小孩子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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